惨绝人寰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时,正好映入疾速而至的二人耳中,即便因为剧烈的疼痛导致发出的声音已经惨烈无比,但陈平安与黄淮还是听出了这怵人声音源头就是陈锡康!
惊爆声接连响起,脚下的板木随着江水一起炸开的同时陈平安与黄淮纷纷来自空中,看着远处山林中脸色狰狞已经没了个人样的陈锡康后,两股惊人的气息不分先后的暴起!
“不可!”看到来者的黎管家与捡尸人同时惊呼出声,修为爆发后纷纷将失去理智的二人了下来,王爷此时已经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一旦受到惊扰,武道彻底无望不说,甚至会落得经脉寸断,死于非命!
“大将军,王爷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不容出现丝毫闪失,事情原委,结束之后我会尽数奉上!”
“黎管家,你虽然在府上德高望重,但之后请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胸膛因为愤怒剧烈起伏起伏着的陈平安神色逼人的说道,看出锡康确实处于关键时刻后其还是将一身气息都收敛了起来。
“二位,之后还请也给我一个信服的说法!”于陈平安的威然问责不同,微微拳的黄淮同样淡淡开口,虽看似恭敬,实则语气凌厉,至于脸上的神色更是阴戾之极。能让护旗大将军满意他不在乎,几人的解释也得让他黄淮满意才行!
看着护旗大将军身后淡淡出声的年轻人,捡尸人没有回话,将其认作是开国公身边新添的一名新人后从新回到了山林之中。
一次又一次,痛入骨髓的疼痛让陈锡康忍无可忍之下发出直击心灵的惨叫声,直到嗓子都沙哑之后,其身上截仙手的波动才渐渐平复下去,而在靠近之后,后来的陈平安与黄淮都看出了陈锡康在自散修为!
“哈哈,他大爷的,经过这么一遭,我陈锡康也算是叩过阎王爷房门的人了吧。”结束之后的陈锡康声音沙哑的说到,体内传来的阵阵剧痛还是令其不时痉挛抽出,沉重的双眼在看到眼前出现的平安哥和黄淮后也是晃了晃昏沉的大脑。
“老金!老金!我这不是出现了幻觉吧?”
听到王爷的沙哑吆喝声,老金连忙跑来。“王爷,不是幻觉,护旗大将军与黄淮都来了。”
“何故如此!”丝毫没有嫌弃陈锡康被血污浸染的一身,陈平安来到其身边后轻轻将其扶起。没有过多的语言,也没有什么关心的语言,咬牙吐出的四字之中既有责怪,也有愤怒,更有不忍!
“平安哥,不用问我,你心中知道的。”
“如此做,就不怕他人笑你!”
“平安哥,我被耻笑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怕什么。要笑,就让他们笑个够好了。我们,且叫世人笑三声!”
“哈哈哈,好好好,且叫世人笑三声!三声过后,叫这出声之人折腰俯首!”
“走,先回西陲!看到陈锡康这般,陈平安与黄淮也懒得再去要那无所谓的说法,就要扶着陈锡康下山返程。
虽说以陈平安与黄淮的修为,足以在夜色之下护送着陈锡康安然回到沐平,但在黎管家等人的劝解下,二人还是留了下来,打算第二天一早再出发。
第二天,天刚见明,一叶破旧的小舟上已经站了陈锡康等人,因为昨日散尽身上修为的原因,此刻的陈锡康脸色惨白如雪,一身气息更是萎靡得吓人,而这也是众人早早出发返程的原因。
“霍前辈也要随我等一起离开?”
看着上船的捡尸人,陈平安开口。
“王爷的截仙手是我教的,我得去向老爷请罪。”
听到捡尸人的措辞,陈平安也没有在说话,与众人一起施展修为后让小船平稳驶去。
当护旗大将军一骑独自出西陲的消息令得江湖中人都议论纷纷时,一艘载着诸多恐怖绝伦的强者的小船正急速朝着江南而去。
长燕府中,长燕父子还在为昨日陈平安千里迢迢疾速赶至江南的事而心生诸多猜测时,陈平安等人却是再次出现在了长燕府外。
“司农大人,锡康身体有疡就不亲自下车了,此番前来,是想向司农大人问一些补助气血的药物,不知司农大人府上可有这些药材。”
“有,护旗大将军且稍等片刻,我这就教人去取。”
“来人,去将府上最好的补药都取来,另外再把我出行的马车牵来!”
知道陈锡康手了重创的长燕宏光心思稠密,不仅叫人去取药,还让人将自己专用的马车也取出,为人精明之处,让陈平安都心生佩服。
“平安将军,锡康侄儿可是遭受歹人毒手?之前锡康两只救瑶月与为难之中,若是平安将军知道这凶手为何人,还请也告知老夫一声,我也得出力为锡康讨一份气!”
将药物与马车都安排妥当,送着陈平安出府的长燕宏光色厉内荏的说到,悲愤之处,竟看不出有作假之意。
“多谢司农大人厚爱与关心了,锡康的是我会处理好的,就不麻烦司农大人了。”
“大人止步,此事它日再亲自上门拜谢。”
来到大门口处,陈平安抱拳行礼之后去到了车马旁边,而在看到车马中转移到自己座驾上的陈锡康后,大门处的众人皆面露惊色!
这陈锡康,还是之前那个面若桃花,琅玉其石的公子哥吗!
看到面若死灰的陈锡康,心中本就忧虑之极的长燕瑶月再也忍不住了。
马车旁,看到小跑而来的长燕瑶月,黄淮只是不出一字的站了出来,用意不言而喻。
“黄淮,她是我师妹。”
“陈锡康!是谁对你下的如此毒手,你告诉我!”
“师妹,你哭丧个脸干嘛,我这不是还能呼气喘气嘛。没事,最近玩的有些大,玩失手了,回去养养就好了。”
“陈锡康,你不会死吧?”
“死不了死不了,我这命硬着呢。这药你替我向司农大人道谢,之后我登门道谢时会悉数还上的。”
看到身前还有力气和自己开玩笑的废材,长燕瑶月心中也放松了一些,可脸上仍旧是一脸沉重。
直到看着马车驶出喊道后,长燕瑶月才回到自己娘亲身边,她现在有些能理解玄青姐姐说的话了。
当陈锡康由众人护着慢慢向西陲沐平城而去时,之前护旗大将军一骑出江南的原因终于被世人所知晓,可世人的心中却丝毫没有平静下来,因为开国公唯一的义子陈锡康遭人暗杀,差点陨命汉江下游!
天下可没有那么多愚蠢之人,只是碍于皇威,故作傻子,不敢多闲言碎语而已,不过虽然嘴上不敢说,可世人的心中却清如明镜。
这般时候有人要置西陲小王爷于死地,这不是有心人要挑乱这平静和谐的强汉吗!
当陈锡康差点身死的消息由洛城迅速席卷强汉时,身在大明宫中的众人与东陵的槐王等人心中也各自猜疑起彼此起来。
惊动天下的消息如随风而去的花香,自然也流进了正在黄巾中的武叶媚耳中。
“这离朝元会举行尚且有一月之余,强汉便也如此风起云涌,到底是谁在暗地下推波助澜呢。陈锡康,你可得好好活着到看见我啊,不然我太武女子于你心中便永远是个丑的定格了。”
黄巾某地,武叶媚自顾自的嘀咕着。